里的白骨,径直向陈洪玉走去,对于那些连滚带爬绕过影壁跑出府门的可怜虫丝毫不加理会。
当此危局,惊骇之下背靠在影壁上的陈洪玉突然自嘲地一笑,站直了身体道:“我啊,这来的一路上不止一次地期盼,希望自己能死于一次卑鄙的刺杀,如此不但能名留青史,还能给敖莽沉重一击。”
他最后看了一眼南天竹,闭上眼睛道:“可自从你逃走之后,老头子才渐渐发现,一个已经不是相州别驾的陈洪玉,根本不会有人关心他的生死。既然如此,何处不是归处,何人不可送终?”
南天竹走到闭目待死的陈洪玉面前,猛地挥出一掌,狠狠击打在老头儿身后的影壁上。
砰!
尘土飞扬,沾了陈洪玉满头满脸。他颤巍巍地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低头一看,没有淋漓的鲜血,却只看见满手的灰尘。
陈洪玉惊愕抬头,就听南天竹用再纯正不过的中原官话说道:“敖相托我给原相州别驾陈某带句话。”
陈老头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死里逃生的激荡心情,语气中却仍旧夹杂着某种极微妙的忐忑,问道:“什么话?”
南天竹犹豫了一下,才用一种敬畏的语气说道:“天命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