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载,吾亦四十有七,人生匆匆已是过半,庭前梨树开落数番……昼夜恍惚,神思纷扰……思当年与君初识,君着玄裳墨冠,立于庭下,清谈高雅……种种过往,如今思之,光鲜如昔,宛若昨日……君之笑语,言犹在耳……】
【呜呼光善,天不假年;寿终三纪,吾心痛矣;祭酒一爵……哀君早逝,吾亦泣血……】
当然,这些都是卫応以友人的身份写给聂良的,卫慈不能直接照搬,不然分分钟露出破绽。
有了详尽的素材,中规中矩再写一篇祭文却是不难的。
帐内除了白烛燃烧时的爆鸣响声,只剩卫慈情真意切地诵读祭文的声音,随着祭文开始,众人暴躁、难以疏解的情绪似乎找到了发泄口,聂清更是伏在父亲灵前哭得满面泪水……
卫慈念完之后又是长拜,不论是祭文还是礼节都让人挑不出错,众人想发难都没借口。
有人私底下一边抹泪,一边讥诮,“当真是匆匆写就而不是某人捉刀代笔?”
卫慈与聂良有什么交集?
祭文中的内容桩桩件件都是真事,这种了解程度绝非流于表面,必当是交情颇深的友人。
有人低声呵斥,“少说两句吧,先主灵前不得放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