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不掉,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你看,性子很犟,认定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老人叹了一口气:“我不想他活得太累,也不想过什么好日子,这样就很好,可是人和人不一样,小松这个孩子,必须得给自己定个目标才能放过自己,才能有动力地活。”
天沉下来,西边晚霞绚烂,暮光掩映在檐角,光线渐渐逃远了,只剩下余晖被窗框割成一小片金黄的影子落在地上。
傍晚了。
老人抬起枯瘦的手背,他眼下发青,和云蓁以往看到的爷爷完全不一样了。他说了这些话,看上去累极了,云蓁仿佛看到生命从他身体里往外不断流走,他扶着床沿慢慢躺下来,慢慢呼吸着,胸口一起一伏。
“贞贞,你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吗?”他声音低沉,像地底汹涌的暗流。
“是什么?”云蓁小声问。
“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活着完全没期待了,却还得活着。”他转过脸,突然微微笑起来,干枯的笑容在暮色里显得凄楚而绝望,“贞贞没了的时候,我就尝到了这种滋味,没想到好不容易缓过来,又是这样了。”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云蓁手脚冰凉的坐着,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