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王家引发的王敦之乱才刚刚平息, 江左安宁, 荆州稳定,陶侃便专心安驻于武昌, 处理州府事务,休养生息。有富余的时间,他刚好在家陪伴自己唯一的幼女。
但,陪女儿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个难上加难的差事。
多年来投身军营、在外奔走,陶侃性子肃整,气度威严, 何况他久不归家,陶亿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更是无所适从得很。
所以, 父女两人的头一回相处, 陶侃就碰了个钉子——无论他说什么, 陶亿对他都是不理不睬。
而且, 他陶家的小女娘和一般的稚童不同。陶亿又倔又硬气,她不哭、不闹,可偏偏就是不理睬他。整整一个下午, 她就安安分分地坐在一旁的榻上玩她的小布偶,只时不时地偷偷朝他瞄去两眼。
陶侃自己也是个大忙人,他又一向惜时如金, 没有片刻的安闲。既然哄女儿不成,陶侃便也索性坐在一旁批复起了公文。
一连三天,父女俩面对着面,宛如两只锯嘴葫芦一般。就算坐在同一间屋子里,两人却是各做各的,互不搅扰。
三天时间就这么过去,陶侃面上不显,心中却是着急起来。阿忆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也是老妻留下的唯一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