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五裂的陶片,酒水淋漓泼洒在草丛间,大河支流般四处漫淌,再也不能像原来那样汇集到一处。
怔怔出神半晌,散乱的目光才重新收敛,望向秦烺那张横眉瞪眼,恨铁不成钢的脸。
“总算来了?”
之前她早已沿途留下了记号,只有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才懂,所以对他的突然出现并不意外。
“还好意思说!”秦烺怒声回怼,怒其不争地垂睨着她,“看看你这副样子,为那个姓狄的,值得么?”
确实有点可笑,可她偏偏就一头栽进去了,直到现在才幡然醒悟。
谢樱时木讷地扯了扯唇:“其实……你这会子挺瞧不起我的吧?”
“难为你自己也知道……”
秦烺刚嗤了一声,忽然听出不对味,盯着她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其实跟皇甫宜也没什么两样。”
“得了吧你,人家将将熬到花信之年,才瞅准机会傍上阿舅,为的是篡夺你娘的位置,入主永昌侯府,那叫处心积虑,你这算什么?顶多也就是自作多情。”
秦烺满脸不屑,一屁股在旁边坐下,抬手抚了抚她脑袋:“亡羊补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