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时慢慢直起身,觉得手脚发软,下树本来是轻松一跃的事,竟让她有点狼狈。
最后遥遥望了一眼远处的营寨,她怔迟地转过身,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山林幽静,鸟雀啾鸣。
明明已经失望之极,狄烻挺拔轩昂的身影却在脑中挥之不去。
她忍不住想起那日和他并肩在山中漫步,连当时的窘迫气恼过后都让人觉得迷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由自主地盼着看到他,接近他,甚至主动去挑惹。
而狄烻,除了那夜一瞬即逝的冲动外,似乎从来没有半点回应,一直都将她当做是个贪玩的晚辈,任性的孩子,只是碍着外祖和母亲的情面,一再的包容迁就罢了。
这么想来,她不光可笑,而且可恨。
儿时的不幸,让她对谢东楼和皇甫宜这类人格外痛恨,可回思起来,对狄烻的种种纠缠,以及她心心念念盼望得到的结果,和他们相比又有多大区别?
几乎只是一念之间,自己就差点成了那一类人。
所以现下或许是最好的结果,让她可以悬崖勒马,应该庆幸才对。
是时候放下了。
谢樱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