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黑发人,痛失骨血的感觉实在是叫她至今都难以释怀。
更不必去想,顾儿还是个男子,生产与女子定然不同,弄不好还有旁的、她不知道的危险,尽管顾儿从小到大就皮实身板好,可是生产之苦乃是人世间皮肉第一苦,颜姑娘又说的那样严重,顾儿真能挺过去、平安无事吗?
言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喉咙堵的难受,最后眼眶已然红了一片,扯了手帕不到两息功夫便已哭成了个泪人儿。
言老将军见状也心有戚戚焉,鼻头发酸将她揽进了怀里,拍了拍老伴的背,道:颜大夫妙手回春,医术高超,颂儿那么多年的顽疴旧疾也治好了,顾儿顾儿是个好孩子,老天定然会叫他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
言老夫人拉着他的衣襟哭的泣不成声,道:倘若顾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我以后去了阴曹地府,怎么和若儿交代?这苦命的孩子若不是当初我瞎了眼替她选错了夫婿,又怎会去的这样早?她那样疼顾儿,若是我连顾儿都没照顾好,以后怎么还有脸去见她怎么还有脸去见我的若儿
言老将军抽了抽鼻子,长叹了一声,低低道:顾儿定会转危为安的。
征野在边上看的恻恻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但还是憋着没吭声转过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