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理他了,太子显然有些意外,微微睁大了眼睛,半晌才嗤笑一声,道:孤还以为除了姨母,父皇对任何女子都是不屑一顾呢,原来您倒也会为闻氏这样的庸脂俗粉心软,让孤想想是为什么?本分可是因为这个么?
太子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沉郁,低声淡淡道:在父皇的心目中,是不是只有像那姓闻的女人一样,能本本分分,丝毫不为父皇偏宠姨母心生嫉恨的本分女子,才是好的?
皇帝沉默了一会,睁开了眼,远远望着太子,低低道:元儿,你的妄念太多了。
裴昭元哼笑一声,道:妄念?什么是妄念?就因为儿臣替母后不平,儿臣还记挂着她,便是心存妄念?母后是您的结发之妻,她去的那般痛苦,儿臣只是想替母后和父皇求个追封,便能让父皇勃然大怒,关上儿臣半年的禁闭,此后再也不假辞色,对儿臣全是惺惺作态、虚情假意
妄念难道儿臣是肉体凡胎,是凡夫俗子,儿臣有妄念,父皇便是万乘之躯?父皇就真是千古圣人?是天命所归?是神仙中人?难道父皇便没有妄念了吗?
皇帝没有回答他。
只是躺在御榻上一言不发的半睁着眼注视着他,嗓子眼里冒出一声浑浊的咳嗽,然后低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