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娘亲就不会让他干活了,于是他只能眼瞅着娘亲忙碌的背影,看她麻利地铺床、叠被。在那片幢幢的灯影之间,显得格外清瘦单薄。
魏府的柴房虽然简陋,但比他们从前睡的总是漏风漏雨的屋子要宽敞严实多了,一点也不冷。三月里的天气,雨水丰沛,窗外的一丛苦竹还有些湿润,被月光照出一丝亮色出来。
“娘亲。”
竺兰正套着枕头,听到儿子犹犹豫豫的呼唤,有些惊讶,她回过头去。
儿子把小板凳当马骑,坐得摇摇晃晃的,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像两颗晶莹的大葡萄,他望着自己的娘亲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住到这儿,爹爹回来了,会不会找不到我们?”
阿宣自幼听话懂事,他对“爹爹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会回来的”的说法深信不疑,虽然阿宣懂事很少主动在竺兰面前提起,但大概是想江宁离他们从前生活的地方太远了,有些不放心,怕爹爹以后回来找不着他们。竺兰看着,小阿宣长长的睫毛扑朔的大眼睛里满是天真的忧虑,心细细地疼了一下。
“你爹爹,会找到我们的。他是最聪明的人,比阿宣还要聪明。”
阿宣一直被亲娘灌输爹爹比自己聪明的理念,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