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意义,只要她还能搏一搏,她便决不能让儿子走他爹和她的老路子,在春淮河上撑一辈子的船。
葛二娘子办事利落牢靠,当晚上竺兰就有了一个落脚处。
但葛二娘子临去前也再三地嘱咐过,她的儿子只能在外院养着,因带着他,连带竺兰也不过只能睡柴房而已,如果没有传唤,竺兰的儿子不得坏了规矩,否则上面的老爷夫人们怪罪下来,竺兰自己也只能卷铺盖立即走人。
竺兰谨记于心,但心中并无多少担忧,她会把利害对阿宣讲,阿宣是遗腹子,生下来就没父亲,在她的膝下养着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十足的苦命孩儿,但他却异常地听话懂事,才四岁便想着帮母亲分担力气活,但凡母亲不让做的事,他一概不越雷池一步。
傍晚,竺兰把烧好的热水拿凉水兑了倒入木盆里,把阿宣剥得光溜溜的一道下了水,湿热的毛巾给他利索地从下刮到下,刮到阿宣都疼了,小脸被腾腾的水汽熏得发红,但一声都不吭,母亲说:“走了好几天,没洗过这么舒坦的热水澡了是不是?把身上的脏泥巴全要抠下来,免得那些贵人小姐们见了心里不欢喜。”
阿宣光着屁股,屁股蛋凉凉的,等穿好衣裳,就找了个小板凳自己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