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玉恒忿怒拍案,全忘了臂上有伤,震击之下方觉皮开肉绽之痛,不禁吁了一声,冷汗渗出额角。又茫然怔望被白色棉布包扎的半条手臂,伤痛犹可忍,心痛甚刀割啊!
元鹤小心谨慎地递上新衣,又是心疼又是慌张,苦劝道,“殿下息怒!微臣也翻看过几本史书,记得书上说,治乱臣从来就不是一日之功,总要耗些年月。想来这事,越长公主心里也明晰,必不会为此而怨恨殿下。何况殿下还为她求来了泠泷琴,有这古琴做伴,多少可以抵抵寒气罢……”
她不会怨恨吗?玉恒暗自苦笑。只怕是失望之极罢!盼来盼去都盼不到接她出苦寒的人!时日再久便要绝望,心意都灰了,哪还有甚么怨恨,形同陌路倒是可期!
“或者……殿下想先吃点东西?微臣去煮碗桂花粥来?”元鹤望着自顾出神的君上也不知该怎样劝慰了,这一天可谓各样隐患层出不穷,这宫里宫外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甚么时辰?苓儿该来了罢?”玉恒木然问说,又是一日蹉跎,原以为今夜可以接她出霜华宫的!眼见着北风将至,就要大雪封巷,再蹉跎下去她在冷宫里又如何捱得过!
元鹤忙故做轻松答道,“澹台少主还没来,想是时辰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