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源笑叹,“亦须天子肯容啊……”话至一半又咽下了另一半,是想到当初程门已非正是朝中之诤臣啊!可还不是遭驱逐流放之惩戒!百年世族尚且如此,天下庶民寒子谁人又还敢直谏君王!
玉恒知他所言,再未接话。正这时,羽麟又入殿来,拂拂衣袖似为掸去夜之微尘,举目见他二人,哼笑问说,“是否已摆好了天罗阵,只等阿璃入局!?”
师源白他一眼,实懒怠言说。
玉恒心下叹声无奈,扯一丝浅笑反问,“你的船只又是否准备妥当?切不可误事!”
羽麟自寻了席案坐下,沉默半晌,才举头问道,“我们这样去,是否仓惶了些?来时那样威风八面,去时……去时倒似逃窜一般……”
“澹台少主!”师源终忍不了他,斜眼觑来,各样嫌弃,“澹台少主讲话还须谨慎辞令!何谓仓惶?可知天子处帝都之形势便似燕处危巢!若不急归……”后面“皇室倾覆”之辞令他也未敢说出。
羽麟同样白他一眼,又看玉恒,见他神色黯然便不敢再肆意言说,又转看四周,未见那奉茶人,“元鹤呢?”
玉恒看看师源,师源答说,“回殿下,元鹤去接越长公主了。”
“这回他倒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