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侍仆再研磨汁。夜兰细细斟酌了重新再画,又添一颦一笑并俯仰之趣,一时画完,交至夜玄手上,所得依旧是眉头紧锁,面沉似水,“兰儿,都说天下丹青神笔,非你莫属。依我看来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再画!”
如此反复,直至天色大亮,足足画了四幅之多,却无一幅能得夜玄悦心。
到萧雪来时,夜玄已乏累至极正横卧榻上酣睡,而夜兰更是精神耗尽早已昏倒在席间不省人事。馆中仆役闻说是皇朝太子之史,不敢怠慢,匆忙跑进禀报,也顾不得这位暴戾主上休眠之酣,倾力唤起,如此般禀报一番。
那夜玄酒醒半场,仍困倦难去,皱眉疑道,“太子殿下?蔚璃倒是请得好上神!”起身来先往堂上看夜兰所画,只见铺了一地的白绢浅墨,可惜落笔之间都是徒有轮廓,难有一件得其精髓之作。无奈惜叹之下惟有再往前庭迎凌霄君旨意。
夜玄原以为又是浩荡荡的宣旨仪仗,可眼前所见却只不过一人一剑,当庭而立。倒是自家属臣部将有许多夜游归来的,正挤在堂下稀奇观望,人人都在撞肩扯袖私议纷纷:皇朝太子的旨意何故传进琅国驿馆?
萧雪见得夜玄,上前躬身一礼,“在下萧雪。奉太子口谕:宣兰公子入澜庭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