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将来不是姓颜便是姓程。其他节度使并不在乎皇室去留,他们只会观望,保存实力之余寻找机会上位。
到底一方驻军移动,怎能不知鹿府动静。李深觉着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他必须要在程藏之和颜庭分出胜负前跟李湮清算。
亡国罪人,一定要是李湮!
才将进入李湮的寝殿,便有值殿太监匆匆去见一袭绿裙女子。
李湮见李深惯来都是一副罪人姿态,今日见李深将国玺放在面前,他居然未有动作。既不下跪,也未抽出匕首自证清白。
李深觉着是时候将亡国之君的名头按在他身上,他又何尝不是呢?他见菱窗生绿意,想,是该解脱的时候了。
上位者的姿态,上位者的口吻,“朕会传位给你,去离宫做太上皇。你尽可不必担忧朕日后会干政。”
李湮静坐,忽然而笑,“我现在知道父皇为什么要选你了。”对李深投以鄙夷的目光,“你跟他果然是父子,一样自私自利,一样自以为是。”
“你敢对朕不敬!”李深当即就要拎起李湮衣领,对方却快他一步扼制住他的喉咙。
“你真当我比你这副被香熏坏的龙体还要废物吗?”李湮一扫往日春风拂面的柔软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