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明。
程藏之一想起李深,笑意敛去,“一块破石头盖章的几个字,看来作甚。”
果不其然。颜岁愿无奈摇摇头。
程藏之扶着他肩头,说:“我说了,我不欺负你,别人也不行。他所作所为,总有一日,我要跟他清算。”
颜岁愿叹息,“好了。”
月上枝梢,渐有西沉之势。程藏之仍旧赖在颜府,一室振灵清香,令他格外神志清明。
书案之上一盏烛灯,蜡泪含烟。清辉间,程藏之一张幽怨的画颜。他语气僵硬道:“你不会又打算写一夜卷宗或者赏一夜月?”
“不打算。”
“那你这架势?”
“……你稍等。”
但见颜岁愿清修的指骨持笔,提笔挥墨,写就罪己书三个字。其下罗列洋洋洒洒的过错条目。细看下去,皆是守孝期间不可行敦伦之事的忏悔。
程藏之瞥见,便吞炭为哑。难怪他上次跪祠堂,思及此,他心有挂碍道:“细算日子,颜潭至京应当过身一月有余,也算过了七七之期。你不必如此责躬罪己,全是我之过,是我撩拨你犯戒的。”
颜岁愿仍旧振笔疾书,“我说了全是我的不守规矩。我既然要视颜叔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