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这些年事事依《大宁疏律》决断,做的很好,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
“你说这番话,是为天下太平,还是为颜氏一族所谓世代忠名与满门荣耀?”
“……大人这有什么分别吗?”佑安不理解。
“母亲当年,”颜岁愿话至唇边,却脑海灵光闪烁,“母亲当年可给你留过什么话?”
佑安一愣,继而摇头道:“夫人当年精神不济,整日里不与侍女们说话,只是念叨着大人当年若是……是一个寻常纨绔子弟就好了。便不用陷在这些事里。”
颜岁愿神情微起波澜,忽然扶额掩面笑出声来。他恍然了悟,为何母亲曾对他说——日后你就是做个膏粱纨绔也好。
当年在外祖家养病,所有人都看着他叹气,都保持着一种疏离。行将木就的外祖父教他医理,带他佛堂诵经,甚至让他废弛身手。
如今他才明了,原来颜氏这满门荣耀,需要父亲的性命母亲的痛苦,以及自己一生清誉才能维持。
做个纨绔,才能脱离阴谋诡诈,才能离开颜家这潭深水。
“即便我如今是个纨绔,也得陷在青京为人鱼肉。”颜岁愿望向天际,黑水盈天,不见星河,“如今,我不能,我不能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