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公子,您是那个?!”
程藏之明知他问的是——自己是不是屈居人下那个,却只是笑而不谈,而后背身挥手道:“让厨房准备点餐饭,我今日胃口好。”
“……”赵玦目送他,想问清楚却不敢问。万一答案不是他想要的,岂不是跟心里扎根刺一般难受。
颜府上下仍旧是一片肃穆清寂,府中灯火逐次点明。宗祠香案之上,根根分明的线香燃出点点赤火。火星明灭间,浓醇蕴香,青年的话声始终不疾不徐的向满座神牌传去。
夜深几声更鼓响,颜岁愿捋平袍摆褶皱,最后一拜,“不肖子孙不能全家族世代忠明清誉,特此三拜请罪。”
这一日,他已然将胸中未言之语悉数言明。少年不知锋芒敛,他已然用十年光阴与血亲两别偿还。
这世上,他只亏欠程藏之一个清白身世。
丈高庭门,佑安见一道白影,便知是大人出了祠堂。佑安仍旧跪在石板上,他在大人行过身侧时猛然清醒,“大人,您决定好了?!”
“你有话便说。”颜岁愿眉目清淡如水,清莹秀澈。
佑安迟疑着开口,“夫人当年说,希望大人能宽仁忍让。天下太平,门庭赫奕,乃是将军与夫人所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