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藏之笑着,始终未开口。这些与他而言,曾经是不可或缺的支撑,当下却只是蜂蛰小痛。
双臂枕在脑后,背靠车厢,舒展双腿,程藏之就这般阖目。直至车轮颠动,他才骤然睁开双目,眼前一片血红。经年梦魇,故时那一场阴谋的雾霾仍旧驱不散。
耳边仍是那声:‘阿暄,你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伴着幽幽难闻的响音,程藏之觉得脸颊阵痛,仿佛声音的主人还能直起身子狠狠掴他一掌。
活着,一定要活着。颜岁愿,你会给我一条活路吗?
有人握住他的手腕,雪青衣袍落在身畔,颜岁愿与他同坐车厢。
“你,怎么也坐到地上了?”程藏之眸中含笑。
颜岁愿不偏头看他,只是道:“程大人戎马之时,养成梦魇的习惯吗?”
程藏之活动一下肩膀,“不是,打仗这种事,习惯就没什么。”他顺势靠在颜岁愿肩膀,“舟车劳顿,倒是很不习惯。”言罢,打个哈欠。
颜岁愿气息浓重,而后道:“那便小憩会,到地方,本官会叫醒你。”
“好啊。”程藏之在他耳畔欣然应下,索性枕他膝上,阖目休憩。
程藏之远山长眉,眉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