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空渺,宫灯摇曳。
青年的声碎在幽幽玄河,“杨公,不要回去见见远方的人么?”
杨奉先应声瞪大双目,哑着一管烟熏嗓,半晌也未说出个字。
沙漏寂寞冷流,时光不歇。
“颜尚书,我已经这幅不人不鬼,怎么还敢奢望远方之人。”不等颜岁愿出言,杨奉先握着写有谋反的纸张,形影相吊而去。
随手铺开宣纸,颜岁愿运笔落字。
——斯是速矣,何待来年。过而惮改,如何止矣。
风动夜水,颜岁愿乍然觉一股气息。当即将长案之上的纸张揉握,化为掌心一抔纸屑。
“颜尚书,有没有想我啊?”
颜岁愿才将散尽掌中纸屑,便见冶容卓姿。程藏之仍旧是那风姿冶丽,绝世无双。
然而,冰粹玉润的颜尚书并未给其好脸色,他沉着脸,道:“程大人,你踩到本官的书字了。”
程藏之垂首逡巡足下,四散的纸张将整座居所的地面铺满。他接着头顶映-射-下的灯辉,依稀见——法不徇情、王法无情……诸如此类。
于是乎,程藏之靴尖一碾,将无情二字磨得不见真容。
“我就在你眼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