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纷飞乱绪由此定下,额间隐痛袭来。他却还是要支撑着身子,必须解决此事。
杨奉先适时上前,捧着一盏小金炉,“皇上切勿急躁,且先嗅些安神止痛的药香。”
清新香息缭绕,李深头疼渐渐镇定下来,看着颜岁愿道:“颜卿……”再三衡量,皇帝看着俯首不起的颜岁愿,道:“罢了……颜卿素来是秉公执法之人,朕便信颜卿。”
颜岁愿紧绷的四肢缓缓放松,而后便被李深叫起来。他才站定身形,却见捧着金炉的杨奉先开口。
他说:“皇上,颜尚书固然是千金一诺的仁信君子,然,程节度使又未可知了……”
听不得什么,杨奉先便说什么。颜岁愿目光集聚在杨奉先身上,又看向皇帝,抬袖道:“臣,但惟君命。”
李深为帝七年,满朝文武皆不尊他。直至颜岁愿出现在朝廷上,才有人事事请君王垂定。宦官本就是皇帝家奴,李深所要的臣服感,杨奉先还不够上资格。
思及程藏之在含元殿对颜岁愿的小动作,李深便更安下心来,道:“此事,朕自然是相信颜卿。不必再说了。”
杨奉先一向知皇帝偏信颜岁愿,但,谋划在即,岂能由颜岁愿阻拦。他当即放下金炉,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