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即便不是为了社稷王朝,为着颜尚书这份信任、赤子之心,也该当谨慎。”
李深彻底动摇,但还是给颜岁愿颜面,征询其意见:“颜卿以为呢?”
颜岁愿眸色平静,缓缓抬臂作礼,道:“臣,谨遵皇命。”
李深当即龙颜大悦,道:“朕能得颜卿,胜过唐太宗得魏征,宋太宗得寇准!”
“臣,不敢。”
月悬程门,一地银霜。庭树亭亭,徒盛一树枯败。
廊下一字排开松竹盆景,夜风吹拂,枝叶乱颤,奏一曲飒飒簌簌的乐律。
堂前一把交椅摆正,一帘月影布下,程藏之右腿架在左腿上,侧支着脸。耳边柳林风声,眸池一汪银浪。
自然的天籁之声奏入心扉,程藏之却高兴不起来,喃喃自语:“颜岁愿不懂乐律,真是可惜,不然我还能请他来陪我一块听听这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风动声。”
赵玦端一碗热气腾腾的桂花酒酿,“公子,夜深了,还是喝点暖和的东西就寝吧。”他想了想,又补充道:“颜尚书,已经在宫里七日了。您请应当请不到人,您就算请了,颜尚书也不肯来的。”
程藏之当即叫嚣道:“谁说本公子请不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