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时捂着脸,心道她活了两世尚未这般失态过,只觉脸颊上火辣辣的,比被曲璟言打过还难受。
不知分寸的许牧、不识好歹的岳停云……宋青时在硕大的御花园内来回踱着步,思绪万千。
依稀是那些独守深闺的日子,轩窗明月,长夜灯枯,她一袭素衣白裙,望着窗外院内的杏花春水,提笔挥毫,工笔细楷,相思暗藏。她在信中写着“许将军亲启”,脑海里心心念念想着的,却皆是岳停云。
她想矢口否认,她想狡辩力争。
可内心那个声音却坚定地告诉她,她宋青时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确实只有岳停云。
恐他夜长惊梦多,恐他天寒未添衣,恐他负伤不自顾,恐他病中无汤药。
红笺寄与添烦恼,细写相思多少。
宋青时骗得了父母,骗得了京城众人,甚至骗得过天子慧眼,却依旧骗不过她自己。
相隔千里,三年岁月,她从未担心过许牧身体是否有恙,却一次又一次梦到岳停云满身伤痕狰狞,心悸不已,觉来已湿了锦被。
许牧,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又何尝不知晓此事呢。许牧并未少在回信中提及“宋姑娘是枝头凤凰,当嫁与天家”,也有意无意道了许多次,若是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