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日复一日没有变化的乌漆麻黑的墙,指不定怎么羡慕咱们呢。”
那时的霍荧一面说着,一面懒洋洋地一指远处的矮房子,模样看起来极其欠扁。
可是后来霍荧又说,“还是会有耐不住寂寞的家伙出去闯荡,他们幻想过那种光鲜敞亮的生活,现实却只让人觉得残酷,于是他们带着对过往的美化和怀恋,风尘仆仆赶回来……你猜怎么着,还是同一间破旧屋子,同一面漆黑肮脏的墙,却嫌弃不够体面,怎么也住不回去了,归根结底,人就是喜欢自寻烦恼。”
祁曜那时觉得这人不知道从哪学来一肚子歪理,听起来着实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后来她隐隐约约察觉,霍荧是厌世的。这浑身风情的男人,既不喜欢这个世界,也满怀着自我厌恶。
祁曜现在能稍微理解那么一点儿。
倘若内心深处盛满艳阳高照也没法驱散的寒冷,人就会忍不住就此沉浸在这悠闲快活的气氛里,惟愿长醉不复醒。
一定是在米提司那儿灌进胃里的那杯水太冰,又或者是雾祇离得太远,浇熄了心里的一腔踌躇满志。
祁曜甚至想着,要不就陪晷回灰海,反正人这一辈子很快,一眨眼也就过去了。
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