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在简南抱着那个医药箱跟她扯掰抓伤会有哪些死法的时候就已经大概猜到这个人半夜三更敲门是为了什么了。
她并不惊讶,从第一眼见面开始,他就一直盯着她脖子上的伤口,目不转睛的那一种,被人盯着总是不太舒服,但她对他的印象倒并不算太坏,就像莎玛说的,怪人,但是人不坏。
这个怪人也知道自己怪,所以说话小心翼翼,绕着圈子,绕远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绕回来。
“我……”简南终于在沉默里下定了决心,彻底臣服于他的自我意识,抱着医药箱往前走了一步,“我把药给你,作为交换,我希望你可以让我帮你清理伤口。”
他说得干巴巴的,已经不在乎措辞了。
“清理伤口不行。”阿蛮伸出手,“你把药给我就行。”
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纠结了。
半夜三点硬要给一个陌生人擦药,这确实,挺值得他那么纠结的。
“我有护理专业的学位证书。”彻底解放了的简南开始为自己争取权益。
“那又怎么样?”阿蛮莫名其妙。
简南:“……”
“药给我。”阿蛮伸出去的手在简南面前上下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