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小白进急救室已经整整过去了八个小时。
正是夜最深的凌晨三点,医院的电视上还在播放着昨天下午惊心动魄的马戏区持枪伤人案,各式各样的报道播放了几个小时,直到深夜,仍然牵动着江尧市民众的心。
“梁队给你安排了间空房,”高中生拿了一杯热水走过去,垂着眼睛摸了摸她久皱不开的眉心,小声道:“去睡一会儿吧。”
女房东接过热水,勉强朝孩子笑了笑,道:“不……”
声音嘶哑可怕,她连忙低头,捧着水杯慢慢地喝一点水,然而不知怎么,依然还是喝不进去,嘴唇刚刚触碰到温热的白水,便一阵颤栗,干呕一声。
高中生焦躁地抓了抓头发,蹲下来,和坐在椅子上的她视线平齐。
他双手贴在她的脸上,她的脸,经过这半天的惊吓和一晚的等待,水米未进,灰颓冰冷得可怕。
“已经没事了,”他头一次这么恨自己的嘴笨,一整晚颠来倒去这样这一句话,半天,又挤出一句:“你再不去歇一会儿,我会很担心。”
女房东其实是吓过劲了,加上小白血流如注,病危通知一张一张地签下来,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
但是弟弟也的确担心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