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也来看过,有人可提醒,要把公主病危消息告知宫里。
丞相却摇头,死后再告之吧。他知道病危时传消息还能让公主和皇上见最后一面,若是公主死亡再告知,难免龙颜大怒。
但严故畔就祈盼着一线不会存在的生机。因为有他的九钦在,他想,公主也不会命薄至此。
第四天的四更天,严九钦伏在桌上,外面的光透过窗漏进来一丝料峭的光色。榻上的人似蒙眼醒来,呼唤了几声。
严九钦本是手肘抵了一半桌上,撑了一下,眼睛闭上养息。不知为何,一直无眠,也无梦。只一瞬间,方感自己身体竟然坠落。
抬起了双眼,油灯即枯,下意识就去看去榻上那人,只见她依旧闭目着,唇上干涸,严九钦抬了一茶盏去,用调羹沾了温水,涂于她的朱唇上。
湿润了一些,再喂进温和的茶水,茶水自她嘴角淌下,严九钦又用袖子擦去,此时最后一丝的灯影在摇曳,只见自己的衣袖满是血污,在空气里凝固成了黑紫色,宛如桑葚。
衣带尚宽不过如此。严九钦将她被子掖上,暖炭的炉子又添柴加炭,移近在她的周身。严九钦伏在榻边,一动不动。
房间内唯一一盏油灯枯灭。
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