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这一段时光,有时两人会对弈、有时谈论国事,更多的时候会各自忙碌手头的事情。
像往常一样,陈则铭顺手摸起之前扣在桌面上的书,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把书压在上面,底下是边关堪舆图和他的手书。
萧定早知道他压根没在看,却还是坏心思地绕到他身后,俯身下巴虚虚搁在对方肩头上,凑近耳边低声说:“陈卿看得仔细,不知陈卿与朕的见解有什么异同?”
他早知道这一页的注释是上一页写不开,才写到这一页的,与这一篇的内容根本没有什么联系。
陈则铭心底一慌,迅速扫视皇帝之前的笔迹,他本来就不擅长文史辩驳,再加上笔迹和文章根本就没有联系,萧定早就猜到他答不上来。
见陈则铭张了张唇,手指紧张地抓住书本,在白纸上留下了一点皱痕。他心底生出一丝异样的柔软,这个人总是这样,外表看起来一贯的沉静似水,细微处却总是泄露出一点无助脆弱不自知。
像是一头凶悍勇猛的西北狼,有着锋利的爪牙,强壮的体格,本该充斥着血腥杀戮的内心却装着一只小兔子。
这或许是他热衷于欺负陈则铭的原因,只有他能看到这份柔软与脆弱,无意间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