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执拗,正如萧定对他一贯冷漠,什么好言好语的安慰、虚情假意的温柔,为的不过是强迫他满足他的欲望,好与不好他都没有权利说不。
“谢陛下。”他收敛情绪冷静地回答。
寝殿之内灯火明亮,此时本该由宫女侍从伺候皇帝安寝,可却是静悄悄的,一个下人都不见踪影。
内室那张拔步床前,跪着一个挺拔俊秀的青年,他身穿一件月白色睡袍,黑而光泽的长发梳洗过,还未干透却还是簪起,规规矩矩地跪在床前。
只是这地点和时间都微妙的暧昧,他身上的那份端正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他静静的跪在白玉石板上,就宛若无数次上报战情、参奏朝政时一样。
萧定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在外面偷偷打量着里面的人,他看他一身白衣却在泥泞中踽踽独行,一身傲骨却被世俗和命途压得几乎崩裂。
把他拉进这泥潭的人是他,现在他想和他一起下地狱。
空旷的内室里除了蜡烛和火炭燃烧的声音,只有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陈则铭似乎像是没听到,萧定却观察到对方的呼吸节奏快了。
萧定忍不住想要作弄他,“爱卿今日倒是守礼的多,可朕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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