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花瓶正正碎在地上,花瓶碎片迸出去老远,紧接着又一只绿玉碗落下来,然后是一只将将做了一半的香囊,当一只莹白玉手抓着湖涟笔正要丢出去的时候,斜地里一幅艾青色衣袖拂过来,衣袖的主人握住那只即将要将湖涟笔丢出去的手,随即一声轻斥传来,“你做什么?!”
“阿娘!”被骄纵的少女漂亮的脸蛋儿上染了一片淡淡的红晕,是被气的,眉梢眼角都带着怒气,声音也跟着扬起来,丝毫不避讳屋子里候立在两旁的侍女,“你说她为什么还要回来啊!”
“你说的是谁?”田氏神情未变,明知故问。
“当然是郗昭!”郗昙用力挣了一下,将自己的手从母亲的手里抽出来,那支湖涟笔这时候被她随手放在桌上,她看着满地的狼藉,胸前不住的起伏,是有气还没有平静下来,“母亲从接到消息开始就一直大张旗鼓的操办这些,又是命人重新布置蓬莱苑又是从各处抽调人手送去那边,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回来了,母亲为什么就不能装作没有收到信的样子?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田氏闻言失笑,她看了看脚边,拣着能下脚的地方走过去,拉着郗昙的手,一直走到一旁的矮榻上,母女两个坐下来,田氏抬手替她理了理稍有些凌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