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里,她时常觉得自己像个病入膏肓的精分。弗朗茨也是个傻逼。他居然没有发现那段日子白蓁蓁脸上的妆都精致了不少,明明从前除了出门逛街,陪他赴宴,大多数时间她连眉毛都不画的。
六月份回来的沃尔纳眼神也不好,也没及时发现她额头上冒出的几颗顽固小痘痘,全是熬夜作的。不过算了,她本来也没指望一个连口红色号都分不清的钢铁直男能记得她脸上的痘痘今天冒了几颗。
那些天的情况都还算好,她起码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为了分散注意力她就开始养花。流火烁金的盛夏,在自家花园里种油菜,天底下除了她找不到第二户人家。她不能让人看出自己身上的任何变化,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会耐着性子安慰她。
弗朗茨把她当宝贝,出了院转头就跑去了集中营。沃尔纳口口声声说爱她,轻飘瓢的就把戒指打成了项链。她的存在跟上级的调令相比起来轻的像张旧报纸。他们做不到二十四小时无条件陪着她直到痊愈,闹脾气会得到一堆堵得她再也开不了口的礼物;闹离家出走她迟早给外头的法国人、犹太人、地下反抗组织的人按头打死在小巷口。
她比谁都清醒。
清醒地记得自己在乎的人是历史里恶行累累的刽子手,清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