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同悲负剑离开时,同悲山上的风雪如旧,漫无边际的雪色之中葬下一具艳丽如初的尸骨,葬下一个时代的风华,葬下此间天地的悲咽,葬下他再也不必回首的二十载前尘。
月华之下,群山孤冢。
这便是一个时代的结局。
孟无悲端着拂尘,眉目平和地立在山脚,他面朝着绵亘的一望无际的白雪,似在为某段不可追思的远去的岁月默哀。
而萧同悲背着剑,和他错肩而过。
“你已经有了去处?”孟无悲的嗓音很哑,像是冷风灌进洞府时破碎的呜声。
萧同悲停下步子,脊背挺直:“为师父报仇。”
孟无悲摇了摇头:“你还差得远。”
归元剑出鞘的刹那,萧同悲的眼眸满盛刺骨的风雪。
他的小荷剑诀已和当年的萧漱华不相上下,足够扫平十三州绝大多数的英雄豪杰,二十载风霜打磨,他远比寻常的剑客更加追求胜负和因果。
山上的岁月枯燥而漫长,他只能和一个疯疯癫癫的萧漱华为伴。
常人艳羡他师出名门,毕竟萧漱华再怎么千古骂名,也不能更改他实力超群的事实。
但萧漱华清醒的时间远比疯癫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