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彬三人在马棚刷马已经半个来月,每日里抬头是马棚的茅草,低头就是满地马粪,他不得不觉得自己已经与马粪融为了一体。
三人吃食全是阿都斤送来的面饼饽饽之类的,偶尔有点酒肉。时间一久,实在受不了吃这等糙食,好在这里离大汗的大帐很近,每日便轮班到厨子那偷点剩菜剩饭吃,好不可怜……
如此月余,三个人竟是跟这些侍卫下人们混了个眼熟,有时后厨做些自己的吃食也会多做些给他们三个带出份来。
这一日天气不错,崔彧去打马草,梁小宸去倒马粪,李彬独自一个坐在马棚旁边,嘴里衔着根狗尾草胡思乱想,盘算着什么时候弄来纸笔好给家里写封信,自己出来好几个月了,竟然音讯全无,大哥二哥不得急死。可转念又一想,写了信又有何用呢?自己这一走多半是无法再回家了,思来想去心中便升起无限悲凉。
不过,有人却不管李彬的伤春悲秋,平地一声呼唤,吓得李彬半死。
“看马的——!”
李彬一激灵,赶紧站起来,这声音似熟非熟,像在哪听过。李彬朝声源望去,只见那天在猎场看到的贵由王子正招手叫他。
“别找了,叫的就是你,”贵由上前几步,“父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