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芝随便点了杯拿铁,看着对面。
看了许久,胖哥桌球店原来还在。
不知坐了多久。
又是庞文辉的电话,他这么久了没催过她,都是问她恢复得如何。
今天庞文辉听出来她在外面,犹豫一会儿,“小芝。”
“嗯?”
“今年过年早。”
倪芝以为他要问她何时回去,庞文辉顿了顿,“快过年了外面乱,你注意安全。”
庞文辉倒是个聪明人,他和她一样,恰到好处的分寸感,把双方距离切割得很漂亮。
他不催她,却点破她在外面,又哄了她。
倪芝感谢他的宽容,“我订了机票,两天后回来。”
“我接你。”
“好。”
分明只是从咖啡馆出来,却好似走进浓墨一样夜里。
周围霓虹在视网膜上糊成团,照不清道路。
若跟着心走呢。
不出意料她便站在铁路小区中间的单元楼,昏暗的楼道,忽闪的楼道灯。
一步踏进去,就踏入尘封的过去。
倪芝看着躺在手心的钥匙,那串钥匙被她捂得发热。还是何沚当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