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黑烟锅子红胭脂膏子糊作一团,大柳干了,往两边支棱着,正寻了个无人处蹲着,见老太太唤人,抬了抬眼。
老太太道:"小丫儿,就是在叫你。"
她先给了晚琴两吊钱的喜封,紧接着道:"这小丫儿,模样多好,多喜庆!"
明眼人都瞧得出这是胭脂膏子抹多了,晚琴闹了个大红脸儿,局促地垂首立着,没吱声儿。老太太又道:"我看你唱得比他们都强。"
老太太抽的关东烟,呛而辛辣。晚琴微微别过脸,心中暗暗叫苦,因着这么一句话,她一个戏补丁把所有正牌的角儿们都得罪尽了,真是不叫人好过。
管家清清嗓子,赶忙给了个台阶下:"老太太是说,小角儿呢……虽是年轻了些,但俗话讲千金话白,四两唱,念白讲得有味儿。"
老太太连连点头,"小丫儿,你还想要什么赏?"
等晚琴真真儿要了二斤碎谷子拌高粱,老太太却瞪起眼睛道:"这是嫌我们家的饭吃不饱,故意寒碜我?"
晚琴张了张口,只觉得这老太太若有胡子定然已经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