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在《社稷图》中时,岑雪枝都未曾想过,能将爹娘救下来。
他只知道,自九岁起双亲辞世,此后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
“进来说话,”卫箴反客为主,将三人迎进屋内,屏退众人,自己也出门去,为他们将门关上,临出门时还为岑雪枝轻轻拭泪,叮嘱道,“不要哭多了。”
岑母笑着问他:“在外悄悄成家了?也不告诉家里一声。”
岑父还板起脸来训他:“成什么体统?就算是得了道行,也不能忘了家里的规矩。这么大的事不问一声就带人拜了天地,不把爹娘放在眼里。”
岑雪枝扁了扁嘴,一句话还没出口,又流了一连串的眼泪。
爹娘与记忆中的样子有些微不同,老了。
十一年过去,他们长了白头发,尤其是爹爹,眉心拧出了深刻的纹路,从前顶天立地的稳重身形,如今看来也不那么高大了,反而叫岑雪枝觉得多了一点佝偻、添了一丝虚弱,娘的眼角也长了细纹,双手不再如当年那样白嫩柔软,指尖全是按弦留下的老茧。
她平日最爱美了,也不知该有多难过。
岑雪枝再不记得自己是个修为即将化神的修士,反而变成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