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杖递给我,我稍微喘息,然后借住支撑力才能起身。从卧室走出来,沿着弧形回廊往下,我轻轻按下植入耳后的控制按钮,起居室的沙发缓缓移开,三截镶嵌式金属门折叠起来,露出一个向下的通道。在地堡的生活区下面,才是我父亲真正的秘密实验室。
现在是晚上七八点钟左右,正是城市里各种信号最繁忙的时刻,我得抓紧时间联系何云。
然而结果并不妙。何云告诉我,这几天枫市里出入货物管控非常严格,一般的路线甚至都无法把违禁货品送出城,更不要说一个大活人。最保险的做法是等到十五天之后的圣典日,然而实际情况不允许我等那么久。何云最后说:“小汤少爷,最快最快也要七天。七天后枫市会处决一批战俘,我可以试试看把人混在尸体里面带出去。”
我挂断通讯器,把信号输出的零部件拆下来扔进废液池,重新开启信号屏蔽装置。祝愿也已经给李艾罗注射好了辅助液,她听到了我和何云的对话,担忧地说:“就算是把他的新陈代谢降低到我们可以做到的最低水平,也恐怕拖不过七天,这里没有冷冻装置。”
我当然知道拖不过七天。我抬起胳膊,把袖子撸上去,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血管,然后问:“祝愿姐,我的血管不好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