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中谨心里忽然发慌,他抬眼看到刘治那双清澈坚定得不像话的眼睛,知道他要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自己无法承受的言论,他急忙推拒:“陛下醉了,臣军中还有事,先行告辞……”
“今日不说,明日,后日,”刘治出声阻他:“只要中谨还在京中一日,我都会说出我想说的,中谨,你面对羌人的弯刀铁骑可面不改色,莫不是治实在丑陋可怖甚于那些,让中谨一见,便次次都要逃吗?”
那言语中的脆弱让郑中谨心里纠了一下,停了脚步。
“陛下……”
“半月后,我会将皇位禅让与你。”
“什么!”郑中谨瞪大了双眼,断然拒绝:“陛下不可!”
“禅位诏书在我登基那日便已拟好,”刘治脸上笑意不减,言语温柔,仿佛是情人间耳语:“我从未贪恋皇位,甚至对这个位置厌恶至极,若不是父皇和太子阻了中谨所求,我亦不会费心思夺了来,这三年我坐在龙椅上,每一日每一日都累极,那国泰民安,太平盛世只能让中谨自己来了。”
“陛下,社稷乃是天大的事,陛下莫要乱来!”郑中谨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劝阻:“禅让之事岂可乱来,陛下雄韬武略,臣相信陛下定能开辟太平盛世,臣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