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毛大氅,懒洋洋的穿过王府长廊,也不瞧监工一夜未眠正赶过来的王进一眼,下了台阶,就上了马车。
马车还是昨日的马车,这宅邸都是夜间紧赶慢赶收拾出来的,哪能有其他的马车给刘治替换呢?再者,刘治可不是会委屈自个儿的人,那紧忙拾掇出来的东西,断不会有这千金造的舒服,上了车,烤着火,双手拢在怀里,喝杯热茶,还能再眯个盹儿。
刘治到的不早不晚,正巧西侧门已经等候了不少宗室王公,一应车架都是寻常规制,待刘治从金灿灿的车上下来,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一些是满目钦羡,一些则皱眉不语,还有一些站的远了,作壁上观。
刘治挑了挑桃花眼的眼尾,瞧了一圈,缓步走到了宗室前头的位置,定定站在老端王身后,倒是一点不客气。
倒也是,如今刘治虽是庸王,却早已循用亲王之仪仗,是不是庸亲王,端的看今儿朝上什么光景了,况且昨夜那出,谁敢挫其锋芒?
自有想要去巴结之人,然西侧门大开,众宗室王公队列而入。
进了太和殿,已是知天命年纪的景文帝刘堰端坐龙椅之上,两鬓华发生。
十年未见,当年那个挥斥方遒,说一不二的帝王也已步入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