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牙齿一不小心咬了舌头,纯属误会,不存在你死我活,俗话说得好,唇亡齿寒嘛,自己的牙齿还能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不成?
所以春归认为,纵管她的伯祖母,也就是顾氏宗妇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视她为一无是处,那也万万不是因为深仇大恨,无非观念不同,出于长辈的严厉,才会教训她的顽劣,用一句通俗的话总结——伯祖母是爱惜我的,只不过爱惜的方式不对。
直到父亲去世,宗家开始步步相逼,贪婪的嘴脸越来越不加掩示,彻底坦露了丑恶与狰狞,族人们站满一圈围观,歹毒的落井下石,狡诈的漠视讥鄙,春归才切身体会到所谓宗法血缘的凉薄残忍,弱肉强食才是这一家族的注脚,又何需行走在外,方觉步步惊心?
当然,顾姓族人也不全是歹毒无情之辈,仍有那么一部份人对孀妇孤女的处境心怀同情,但他们的力量太弱小了,无法对抗宗法这头猛兽,就像兔子面对虎狼的血盆大口,再是急得红了眼,也只能发出一声哀鸣——兔子急了会咬人,可对方万一不是人呢?
当春归再一次站在宗家的砖雕门楼之下时,她相信自己已经不再是一只瑟瑟发抖的白兔,恩,她好像从来不是,因为当认识到这头野兽之后,她无时无刻不在计划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