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意识抓紧了自己的衣袍,并未抬头,回话道:“回禀陛下,这殿中实在是闷热难忍,教人难受,难免流汗。”
这话说得不讨巧,倒像是嫌弃病中的太元帝不能在殿中放冰似的。
何挽本人,是断不会这样回话的。
太元帝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半晌,竟是道:“朕记得你幼时最是贪热怕凉。你在凤栖殿住着时,每每过冬做得被褥、冬衣都是阖宫里最多的,怎地嫁了人,反而改了性子。”
闻言,何挽瞳孔巨震。
她幼时长在南疆,何时住过凤栖殿?
皇帝这话说的怕是裴宝儿。
他为何要这样说?
是病糊涂了,还是在明目张胆地试探?
若是试探,那他话中内容是真是假?她该如何回答?
何挽知道自己耽误不得,张了张嘴,正要回答,尚未发出声音,余光里便飞过一个白影,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
一个茶盏直接砸在了秦桓脚下,吓得他差点从凳子上滑下来。
李佑鸿气得咬着牙,指着秦桓,声音都在发抖:“本王忍你很久了!从进门你就开始盯着挽挽看!管不好眼睛就自己挖了!在这里碍本王的眼,要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