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有些不客气。
“那处宅子便也罢了,里面的家具摆设什么都有,我原先还不信特特跑过去看了两眼。结果那屋子里帐幔是杭绸,地毡都是簇新的喀什货,连净房里的马桶都是现成的,带几身衣裳就可以直接住进去了。我妹子说了,要是受了这份礼只怕明天就有锦衣卫上门来拿人。”
郑绩嘴巴张了又张,忽然间就委屈难受得不行,“你是她的哥子,我也是她的哥子……”
顾衡有些懵了,一时间还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觉得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拧巴,这么大宗财放到哪里都说不过去。若是让外人晓得一星半点儿,这就是明晃晃的给家里招祸事儿。
但人家终归是好一番好意,顾衡就把语气缓和许多, “我说过好几回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们兄妹俩和你非亲非故,若是传出去那些言官是少不得要给我扣一顶大帽子。我倒不是非要当这个官,而是……”
郑绩抬起头,手背狠狠抹去嘴边的茶渍,眼里有一丝破釜沉舟的执拗,“我……是瑛姑的亲哥哥,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子!”
天色将暗未暗,夜风从窗口吹入春夜的水汽和冷意,顾衡嘴巴大张好半天才合上。他蓦地听懂了这句话里头的意思,脑中瞬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