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郑绩虽说面上只是个绸缎庄的少东家,但是他的路子相当野。海上的、漕上的、河道上的、甚至巡抚衙门上都说得上话。这人每年南来北往地走,听说家里挣的银子可以用斗来装。
郑绩此次返京订在十月底,明面上是收几船上等生丝,暗地里是为济南府巡抚大人的小舅子亲自押送一船私货。至于这批货里夹带了些什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要有水上正常行走的勘合,很少人会不长眼的较真儿。
马典史边说边暗暗咋舌。
“一整船的私货,绸缎、绵糖、生绢、细瓷,说不定还有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送到京城就是七倍八倍的利。我也请他帮着捎带了一点茶叶,多少赚一点零花钱。那东西也不占什么地方,回头就是翻倍的利水,我只等着收银子就是!”
左右盯了两眼后压低声音道:“今日叫老弟过来,就是想让你也掺上一股,反正闲钱放着也是放着……”
马典史倒是一片好心,顾衡听后却暗自心惊。
这样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竟将走私一途做成了正大光明的公然事业。小到马典史这类人物,大到济南府的巡抚,真是一张结结实实的天罗地网,任谁都逃不出这个圈子。
各路山珍海味流水一样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