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秀儿却独独喜欢这里的清静,即便没轮着自己当差,也喜欢坐在小池无人的栏杆边吹吹凉风。
坐在小几边, 秀儿一气喝了大半盏白水。她虽然分得一手好茶, 但实话说并不喜欢茶汤浓浊的味道, 也搞不清楚这里的贵人们怎么喜欢喝这种黑漆漆的玩意儿?但这是风雅, 这是矜持,这是格调,所以她只得耐着性子将这个东西钻研透。
很多时候,秀儿都梦见自己从前的快活日子。
那时候家里有父亲有母亲有弟弟, 母亲在灶间忙碌着午时的吃食, 父亲和弟弟就在院子里或是拿长刀或是拿竹枪相互喂招。小院里时时传出欢快的笑声, 鼻子边儿还充斥着梅菜馅饼浓郁的香气。
秀儿用指尖儿蘸一点白水, 小心地写下“钱月梅”三个字。看着这个遥远的名字,在桌上面慢慢的变干,以致踪迹全无。她想,也许再过不久连我自己都会忘记这个曾经的名字,现在我叫李秀儿。
哦,王府里的奴才是不需要姓氏的,我现在叫秀儿……
菱花铜镜里是一张颜色正好的俏脸,粉面桃腮眼波流转,就像春天里枝头上开得正红艳的桃花骨朵。早年留下的齐眉额早就梳了上去,一副眉眼更加精致异常。乌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