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底层太监中熬出来的,自是知道若是不及时出现,后来会受多少挫磨,扬扬手称想自己多走走,让他先去。
待常有德离开了,这位于慎刑司侧边小院中就只剩下段荣春一人。
许是因为刚起、刚醒,心中身上都攒满了火,段荣春虽只着两层夹衣,但被这腊月冷风一吹,身上丝毫没觉得寒冷。
从慎刑司到废宫并不远,想来也是,毕竟也都是人人不愿近之的地方。
也是因此,当日他在慎刑司被行了刑后,不知何人就将他顺便安置到了废宫冷院当中。既是取近,亦是想看他在挣扎混沌中,就那么不知不觉地废掉……
可现在他并不想回那冷院。
他从未觉得孤身一人会是怎么寂寞,少了另一个人的笑声、说话声、啜泣声……会是那么难耐……
不顾还没完全长好的伤口,段荣春心中溢满了与他全然不符的不理智之情。
捏着掌心中的陶瓷小瓶,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小院,段荣春在路上只遇上了两三名宫人,但那些宫人身上应当也有着差事,连抬头看他都不曾,只低头行色匆匆,走自己的路。
到了小院门口,段荣春却没进去,而是绕过小院,看着这路上泥泥泞泞的痕迹。晌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