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在晴烟阁时,陛下是怎么脱身出来找我的?”糜芜拿着那朵芍药,一下又一下扯着娇嫩的花瓣,问道。
崔恕摸不透她的用意,便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糜芜落后他半步,抬脸看他,“当日陛下走的好快,我几乎疑心是在做梦。”
崔恕想起那晚的情形,心中柔情萦绕,回身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不是做梦,是我担心郭庶人害你,所以安排了人手,想接你出宫。”
糜芜微微一笑,道:“那会子虎贲卫把永福宫围得水泄不通的,陛下是怎么出来的?”
“虎贲卫里有我安插下的人手,”崔恕道,“寻个空隙出来一趟并不难,只可惜我的人职位都太低,没能早些得知郭庶人的计划,让你受惊了。”
果然,到处都有他的耳目,他从来都要确保万无一失,从来都要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又怎么能容忍她由着性子来?
转过路口,抬眼就见御河的支流蜿蜒而过,岸边的芦苇已成深绿色,对岸的竹林中掩映着幽篁馆的轮廓,崔恕还在往前走,糜芜丢开他,踏上过河的竹桥,道:“去幽篁馆吧。”
她扶着细细的竹栏杆,看着脚下幽绿的河水缓缓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