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想到林斐在勋国公府会很安全,不用再挡在她身前替她承受那些伤害,她就觉得分离是值得的。
“去跟晚秀说,净了脸记得擦香膏子,不然风一吹,脸就裂了。”她说。
掌灯侍女欣喜道:“谢殿下。”
谢玉璋挥挥手,侍女们鱼贯退下,只有夏嬷嬷还留下。她从侍女手里接过谢玉璋的长发,就着榻边的熏炉帮她烘干。
“殿下做得对。”她说,“人心思乡,思念故人,都是正常的。”
“是啊。人的心都是肉长的。”谢玉璋望着地上的影子,“即便是有怨有恨,也是正常。我只是个公主,不是神仙,没有点化人的仙术,能让旁的人没有悲戚伤痛,只快快乐乐的。”
夏嬷嬷道:“便是神仙,我看也没那本事。”
谢玉璋笑了。
熏炉又香又暖,她又出神了片刻,忽然说:“嬷嬷。”
“殿下?”
“阿斐会很安全。”
“……”
“想到她安全,我就很欢喜。”
她长长的头发如泼了墨,乌黑亮泽,烘得干透了之后,又顺又滑。夏嬷嬷一趟又一趟地用梳篦给她梳理,怜爱地说:“那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