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这个地位,再也清白不起来了。当初爹就是太耿直,以致被司礼监东厂谋害,如今哥哥当了司礼监掌印,当了东厂提督,又怎么样呢,走了那些人的老路。矿上压榨,好东西昧下,那么多年的忍辱负重,只是为了成为更大更黑的权宦。
当然了,这只是深夜里的一点小感慨,一觉醒来她又觉得锦衣玉食,没钱不行。
哥哥早就上值去了,年轻轻的着实辛苦,鸡起五更,照应着紫禁城里的一切琐碎,平定朝堂上的一切风波,难怪连娶媳妇都顾不上。
月徊起床后,绿绮帮着梳妆上粉。她坐在妆台前,那支通体碧绿的簪子在众多首饰中鹤立鸡群,就像梁遇本人,透着一股子不容忽视的邪乎劲儿。
这么名贵的东西,不敢就这么搁着,月徊说:“回头给我找个漂亮盒子,我得把它收起来。”
绿绮应个是,“府里库房不知有现成的没有,要是没有,城里有个琳琅铺子,不卖旁的,专卖装首饰的各色小匣子。”
月徊说知道,“就是盒子卖得比首饰还贵那个,像书上说的,盒子留下,珠子还了,真有那种愿意花冤枉钱的主儿。”
松风跪在炕上给南窗挂帘子,应道:“没钱的人计较冤不冤枉,有钱人只管高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