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最苦最累的活儿,一月拿两个大子儿一升米,连掌事的太监都见不着,更别提伺候主子贵人们了。就算冷桌子热板凳一步一步升上来,能不能活着也得看造化。有时候说错一句话,迈错一条腿,都是掉脑袋的因由,宫里头内监的地位还不如宫女子,六根不全的不算是人,懂么?”
他的语调虽平常,可月徊听出了一丝悲凉。她不敢再拿太监这个词儿说事了,怕触及他的痛肋,忙言归正传,笑着阿谀:“才刚咱们说什么来着……我说想进宫,只是想跟在哥哥身边,给哥哥打打下手,伺候伺候哥哥吃喝罢了。”
孩子有心,又依赖你,搁在谁身上都硬不起心肠。梁遇抬了抬眼,窗外天光倒映在他眸底,一小簇菱形的光,生动了他的眉目。
“家里头的事,外人暂且不知道,咱们的身世也不便公之于众,免得有心人挖出梁家前情,拿来做文章。”
月徊说明白,“太监不是爱认干爹吗,我管您叫干爹,他们就知道咱们是一伙的了。”
她是个百无禁忌的人,梁遇却斥她胡闹,“乱了辈分,那还了得?”
月徊不由泄了气,咬着笔杆子嘟囔:“您让我做深闺里的小姐,让我读书写字,时候一长我怕是会闲出病来的。再说我只服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