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色下绷着,心里越发自嘲,回头一把捡了刀,过来抓住她手腕,拉开院门就往外走。
神容跟着他走出去好几步,一手悄悄按在突跳的怀间,才能若无其事般开口:“那你为何先前没说?”
山宗脚步一停,回头,声音压着:“倘若你给我半丝回音,我早就说了。”
街上四处行军声和喧嚣声未息,神容听见他沉沉的呼吸。
他紧紧扣着她手腕,一把拉到跟前,低头看着她,声音更低哑:“我已有些瞧不起自己,所以你还不如给我个痛快,此后我永在幽州,你在长安,再不相逢。”
最后四个字几乎一字一字是挤出牙关的。
他什么都没有,一身放浪形骸骨,在她面前整衣求娶,只求一个青眼,不能再折骨下去了。
如果还是要继续一无所有的在幽州,那就干脆点,痛快点。
远处,一队山家军举着火把朝这里小跑行军赶来。
山昭的声音遥遥在唤:“大哥,可算找到你们了,没事了。”
山宗松开手,声低在喉中:“还是等不到你当面答复是不是,既然如此难以直言,你却能就此走。”
他退开,最后看她一眼,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