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去北京,你今晚回去收拾下东西,我给你亲戚打个电话。”
“易叔叔…”
宋初亭话一出口,立刻住嘴。可能男人刚才带她看病的样子太负责,太熟悉,再加上此刻强势又平和的语气,就好像过去他安排她寒暑假日程一样,宋初亭一不留神,习惯性喊了出来。
车内陡然寂静下来,气氛微微凝滞。
宋初亭垂下头,反应过来,绞紧了手指。
——他早就不是父亲最信任的人,也不是她除父亲外最依赖的人。
“我不去北京。”
宋初亭说。
“我答应宋先生,带你治好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她称呼的问题,他的声音平和些许。
“我不去。”宋初亭抠着指甲,声音柔弱却坚定。
“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现在情况紧急,如果做手术的话——”
“我爸爸已经没钱了,我身无分文。”
江慎沉吟半秒,道:“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宋初亭说:“也不只是钱的问题。”
“如果我去北京,肯定要住院做手术,如果不做手术,我去也没意义,可我还怎么见我爸爸最后一面呢?”